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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以改编成电影吗!!太有《阳光灿烂的日子》(电影)的感觉了!
我也想起我的童年了。虽然我是地方孩子,但是因为在军营边上长大,而且小学时期和部队家属同学混迹在一起,也满满地感受到了特别的军港生活呢。
即使现在很多同学都已经失去联系了,但是他们的样子和笑容都会深深地留在脑海里,呀,我还记得她们的名字,像是武坚、田苗苗、稽杰、李锴、杨小贝......

好怀念那个年代那个时候的我们啊,天空特别蓝,海风特别舒服,阳光特别耀眼啊!
我爱我的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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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复 15# 无心


    我一个朋友看了这个帖子说,你小时候真幸福。确实是幸福的吗?是不是我把它想的那么幸福?也许只有在岛上度过从童年到少年,这一人生中最美好时光的人,才能真正地体会到。如果我的文字能让曾经的你想起三都岛的往事,我认为这就是共鸣,自作多情地认为这也是一种鼓舞。谢谢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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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  那个年代早、中、晚都能听到高音喇叭里的革命歌曲,至今让我不明白的是我父母竟然会自己试着作曲,他们跟谁学的?大多数时候是拿着歌曲集两人一起学唱,估计是我母亲那时兼教唱歌,自己必须先学会新歌,但她一个人又搞不定,拉着父亲一起学唱,“手挽着手,心连着心”不少其他班级的孩子会在我面前学着母亲上课的样子,由于她对音乐的掌握实在有限,可想而知上课的时候肯定不会让学生产生崇敬之心,真难为她了。二姐路平有一本手抄的歌曲集,很多歌曲我是跟她学的,不是她教我的,是她经常哼哼我把旋律记住了,歌词是偷看她那本宝贝歌本才晓得,“在乌克兰辽阔的原野上,在那清清的小河旁,长着两棵美丽的白杨,那是我们亲爱的故乡……”、“万景台岔路口啊,将军就在这里”这些歌我现在还经常哼唱。看电影是件大事,露天电影都是在山下大礼堂外面的操场上放的,营部和三连的兵们早早就排着队、拎着折叠凳(最早是帆布的,后来用尼龙绳)唱着歌下山去,岛上各个部队分块而坐,这个时候天一般还没黑,于是各单位就开始拉歌,好不热闹。刚上岛头两年,看电影时我的任务是把板凳反过来推着它绕圈,家里的小板凳凳面几乎都被我推得毛毛糙糙的,一般回家时我都是睡着的,还好那时父亲才40来岁,背得动。电影台词之类的事大致差不多,记忆最深的是两片连放,那次先是放卖花姑娘,看得难受死了,觉得实在难看,好不容易等到下一本《东进序曲》,刚开了个头就下起大雨,电影还继续放我被拉回了家,结果一直就没看成。有些影片是在礼堂内放映,凭票入场,平时没票也基本能溜进去,但是放关于太平洋海战的那个片子时,把得非常严,个别能进去的说的那个玄乎,飞机从烟囱里扎了进去……得不到的才是好的,脱钩的都是大鱼,是这么个理儿。《一个护士的日记》,内容忘了,但是那深深的惋惜沉淀在我幼小的心灵,“蓝蓝的天空飘着白云,我们心中充满欢乐……”短裙、靴子、女护士,那么美好的东西最终以毁灭为结局。不可否认,当时朝鲜电影的艺术感染力确实强大。《阿福》、《回故乡之路》、《伏击战》、《第八个是铜像》、《爆炸》等等,这些外国电影有的看的糊里糊涂,但就觉得好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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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久未上论坛了,感谢坛主特意把这个帖子发给我,看完之后对着车来人往的窗外发了一上午的呆,使原本笃实安于俗世的我萌生想逃离的心情,逃回过去......,谁的心情如我?
无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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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复 13# 三都岛


      当时岛上的男孩子都尚武,学校组织运动会也是很认真的。就我个人而言,上面都是姐姐,偶尔要被隔壁的河南小伙子欺负,我年纪小打不过他,于是就发奋地练力量。当时没有武侠片,按现在的说法,还真有点像:从小受欺负,于是进山拜师学艺,吃尽千般苦受尽万种难,最终成就了一代武学大家……还真有点像这么回事儿,呵呵。尚武的习气一直影响着我,后来在地方惹了不少事,有些还得家人出面解决,回想起来实在对不起母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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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复 11# 龙四


运动天赋秉异之人
往往对不同项目
均能做到触类旁通

当年注重训练的军港
以及学区环境
正好提供
让青春激情
多渠道尽情释放的机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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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龙四 于 2013-10-23 08:33 编辑


      我们学校那棵钟树被雷劈过后,露出的秃枝干在傍晚会给我狰狞的感觉,路过时往往一冲而过,也许跟当地的墓葬习惯有关,“椅子坟”一般是一家或家族共同使用的,骸骨都装在坛子里,之前呢?找个地方埋了,过几年再收集,没有坟的人家只好把装着骨骸的坛子放在树洞或岩石下面,外面用小石块垒起来,所以三都岛上的大树底下或巨石下经常会点着香火,还有一种可能是对神灵的膜拜。有些梯田边上也会有这种垒着的石块,不大容易分辨,有一次攀爬时一脚把垒着的石块蹬塌了,一个坛子被蹬了下来,滚出一个骷髅头……坟墓边上的野草莓都长得非常大,开始不大敢摘,后来实在经不住诱惑,但摘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发毛。唯一的一次想去偷甘蔗,晚上山里没人看比较安全,当接近甘蔗地时,看见一小团磷火在飘,联想到被蹬出的骷髅头,吓得赶紧跑回去了,从那以后打消了晚上动手的念头。我的胆子跟那些用木棍戳着头骨当旗帜的小伙伴们比起来,差的实在太多太多。
     三都岛上的蛇很多,金环蛇、银环蛇、蝮蛇、蟒蛇都见到过,有次下山看电影留了三姐一人在家,有条蛇居然爬进了家里。当兵的看见蛇一般都会捉住,挂在篮球架上剥皮,蛇胆一般留给“功高望重”的。有次放学,一路上竟然遇见三条蛇,第一条2米左右,第二条是条蟒蛇,正好手里有个石头,隔着20来米扔过去碰巧砸在其脑袋上,它不停地翻滚,壮起胆子跑过去时,它已翻下路基跑了,如果它不动,真不知该咋办。第三条是一条小蛇,我没动它它却竖着头想攻击我,当然毫不客气将它打得稀烂。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,一次上学路上,谁我忘了,大伙一起打死了一条小蛇,然后拿报纸包了带到学校,然后放在女同学的书桌下……啊——啊—— 后来虽然也杀过蛇,但当时头皮是发麻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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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龙四 于 2013-10-23 08:30 编辑


      相对于住在一号楼、二号楼或港口的孩子,八营子弟或许能更多地感受军营生活,因为我们就住在营区里,无论主观上还是客观上,都更容易融入到军旅生涯中之中,这也是为何回忆里更多的是独自在营区、在山岗上游荡的日子。一直到中学,半大不大的愣头孩子,跟战士交往会有许多尴尬,这时才把注意力更多地转移到同学中来,并结下了深厚的友谊,这个放在后面再叙。
      父亲办公楼的下面是一块训练场(现在是番薯地),瞄靶、刺杀、投弹、攀爬甚至打靶等训练科目都在这里进行。瞄靶是新兵按要领操作,老兵从观察镜里看准星位置、击发的时机,特别是扣扳机的力度;刺杀,用的是带橡胶头的木制枪,先是动作训练,这是基础,达到一定功力后,穿上护具,捉对拼刺,由于护具太大我没法穿,这个项目成了我的弱项;力量训练有单双杠、爬杆、哑铃杠铃;投弹相对简单,由于操场太小,高手们一般都不使劲,不然要到山坡下面去捡了。浪桥之类没有,山下的舰艇战士才练这个,玩的不多,每次去玩都觉得新鲜。操场边有棵枫树,估计是国外带来的品种,叶子红的非常漂亮,上面挂了个小钟,吃饭、集合之类靠它提醒。由于每年都有新兵训练,三年下来我就成了老兵了,再加上小民兵班的正式集训,我的武装科目水平达到了相当的高度,加之实在也没什么可玩的,每天不爬杆都不睡觉,以至于随父母回到地方后,在金华城关镇中学和金华四中,手榴弹,铅球都拿冠军,上大学时竟然打破了校标枪记录并保持了近20年。
      当年最不喜欢的就是每晚八点半的国际歌,知道为什么吗?因为那是归巢的信号,玩的再野也都会结束,回家洗洗,再过一会儿就会响起熄灯号。前几年搬家搬到了部队边上,现在每天早晚都能听到从小就熟悉的旋律,真是非常非常的亲切啊。
      70年代,福建省非常重视体育,三都小学的篮球队、排球队属于常设组织,我有幸两个球队都参加了,由于个子实在小,基本上是板凳队员,有一年去宁德参加了全县(还是地区?忘了)小学生篮球赛,睡通铺、吃油条,幸福无比。排球训练更有意思,每个人练的都那么专注,因为偶像就在身边,叔贵叔琪(音)兄弟两太让我崇拜了,甚至手腕受伤包扎起来都是那么帅,希望自己也能包成那样,好像郭建光也是那么包的。拿个草垫子垫着练鱼跃救球,教练站在桌子上对着每个人轮流扣球,托球和垫球练的最多,基本功还算扎实,后来参加了温州高校联队队,那个时期弹跳达到了90厘米。还参加温州师院篮球队,打后卫;参与组织了温师院第一届足球队并担任队长,再后来到金华工作后还混进了金华市队。我的经历证明,小块头完全可以战胜大个子,但是,个子不高还是我最大的遗憾,没办法,找个高个子的老婆来改善下一代吧,没想到还是大部分遗传了我的基因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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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龙四 于 2013-10-22 08:57 编辑


      1971年的三都小学有两处校舍。低年级使用的相对老旧,一个小院子,进门右手边是厨房,常年有一大缸凉茶,一把竹勺子挂在边上,有时候还有红糖稀饭,给参加篮球、排球训练的孩子们。一年级时我们班的教室在最左面,三面泥墙,屋顶几块玻璃用于采光,教室里总是那么阴暗。当时最喜欢的游戏是“斗鸡”,一到课间就分成两拨,斗得不亦乐乎,去年看电视竟然有成人的正式比赛了。班主任叫姜玲妹,是从新疆回来的上海人,教语文,她几乎从来不笑,对大家很严厉。有段时间有个代课老师来上语文,给我们讲《烈火金刚》,活灵活现,那是我印象里最好的语文课。某天一场大雨后,教室的泥墙塌了,于是我们搬到了新校区,是一座2层砖木结构小楼,前些年回三都的时候还在。三年级到五年级,回忆里总是阳光明媚的,这与教室的采光有极大关系。这个时期,我们的班长是潘明华,短发、高个儿,有次六一节她穿着背带裙上台,觉得真漂亮,不过跟谁也没说过,估计大家都心照不宣,当时班上的美女还有一位叫赫朝霞,总觉得与她们有一段距离,加之当时的风气,男女生之间几乎不来往。有次班里排节目,让我演小弟弟,几个女生来我家做工作,好像刘红也在内,我吓得跑山上去了。男生里,部队孩子的头儿是陈勇,地方孩子的头儿叫池德通,相互之间没有隔阂,我当时跟两拨都玩得很好。班里还有个喜欢吃书的,好像叫映华,等学期结束基本上书也吃光了。石永生,烧子弹被炸出的弹头伤到过。景明,上课迟到,当时都不穿鞋,满脚鲜血,老师都吓坏了,其实是恶作剧,涂的是牛血。
    小学阶段,每年清明都要去烈士墓扫墓,其中一年,是73年吗?我们在墓碑前挂上了红领巾,蓝裤子白衬衣,回家的路上不停地整理,总想把它摆正、造型漂亮点,很自豪,那真是一个纯洁的年代。参加小民兵班,留下一张合影,贴在了三都岛论坛,其中一半叫不出名字了。有次训练结束后说枪可以带回家,那个兴奋啊,一路又是抗又是背的,背在肩上的话枪托会打在脚后跟上,真的是人还没枪高。最好成绩是5发48环。辅导员叫钟斯贞。小民兵班的有十几张照片,02年去三都参加同学会前翻出来,带了张合影去,结果只剩那张合影,其它的不见了,家里、办公室能翻的地方都翻遍了,可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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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龙四 于 2013-10-22 09:03 编辑


      课余时间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吃的,分两类,一类是掏钱买,找废品、卖蓖麻之类可以换钱的可以归入,棒冰、西瓜是最爱,番石榴是离开后回忆起她特殊香味时才更喜欢的。每年初夏,天天盯着供销社里面,有次堆着冬瓜还以为西瓜上市,谁让三都的西瓜跟冬瓜长得内么像呢。冷库边的大樟树下,最多时一气吃了7根冰棒(浙江叫棒冰),当时是5分2根。1毛钱一包的肉松很是解馋,还有米饭、碎花生、白糖放在一起,吃的时候用开水冲泡,算是三都式小吃吗?总能找到一些废铜烂铁,铜弹壳最理想,每每听见手枪的声音就会飞奔而去,当弹壳带着爆炸后的高温在空中打转的时候大家一窝蜂扑上去,根本不管是否烫手。山上有很多蓖麻树,蓖麻子随意摘,然后铺在水泥地上晒,午睡的时候能听见噼啪爆裂的声响,除了能卖钱还有油票换,性价比最高的就属它了。有次去宁德遇到一位学长,说我真有钱,一放学就钻小店买东西吃,不知是夸我还是贬我,反正比较贪吃确实是真的。
      另一类是漫山遍野的找,人工种植的荔枝、地瓜、甜瓜、甘蔗都尝试过,营区内有一片荔枝树,长得非常高,一般是乘当兵的睡午觉的时候悄悄地上树,有一年战战兢兢爬到树梢,一片火红,不异于发现了海盗洞,代价是眼里被臭虫尿了一泡,差点没掉下来。当年也没蛇皮袋之类的东西,摘下的果子只能塞在扎进裤子的背心里,荔枝比较粗糙,很不舒服,但那喜悦把不适感完全抵消了。看论坛说这是名果叫妃子笑,估计三都的柚子也该算是名果。有次偷甜瓜被看见了,有人一直追到营房里,但认错了孩子,没被抓住。营部伙房边有棵柚子树,我们去摘的时候被骂了,刚好李兴国的哥从部队回来,当晚就带着口袋摘了个精光。部队食堂改善伙食,会厚着脸皮去要包子吃,放在乒乓桌上的剩饭有时会吃几口,有个胃口奇大,都说他发育了。蔬菜也是零食范围,西红柿、茄子、玉米杆、高粱杆、萝卜、菜花杆,有北方战士从老家带来的萝卜种,真甜。曾经有次在山上一个发酵池边油炸地瓜,供销社的是谁?带了白糖,还有人带了猪油,只记得香味忘了人,真是不好意思啊。我家菜地边有棵无主龙眼树,果子年年长但总是小小的,没啥肉,在上面搭了个瞭望台,假装自己是哨兵。野果消耗的时间比较长,野草莓,水萝卜,“冬奈”(看了曲溪流水那个帖子才知是桃金娘),还有一种咸果子,实在不好吃(也是在那个贴子里才知道叫猴盐),一号楼下边有棵芒果树,从来就未见过黄色的果实,有个同学吃芒果过敏,脸都肿了,是不是玉利?三都岛上的李子总是酸涩的,拿门夹一下,蘸盐巴吃似乎比较流行,但我实在接受不了,宁愿吃它的酸涩。1977年,粮食特别紧,每家开始吃从山东运来的地瓜片,本地地瓜丝好吃多了。那时的生活还是蛮艰辛的,但少年不知愁滋味,现在想来依然阳光灿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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