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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复 60# 无心


      成长至今
      个人从未亲历
      充满如此恐惧和绝望的事件
      阅读时
      这两段描述性文字
      带给本人的情绪冲击力
      确实无比强烈

      能由磨西镇麻风村
      引发对三都的怀念
      龙兄思维跳跃之快
      绝对在本人想象之外
      追寻感怀源头
      以温暖之说解释
      真希望没有误读龙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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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岁到15岁,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,我们都是在三都岛上度过,一定会有很多东西是相通的,套用一句当下俗话,你懂的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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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营的那次事故我也看见了,我家住在一号楼从窗口正好能看到对面的八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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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这几天都是被鸟叫醒的,起来太早,发呆,又想起三都。
      三都多松树,高高的树上面,喜鹊用干枯了的细枝,交错搭建的窝非常结实,即使台风过后大多基本完好。天空中时常有鹰盘旋,似乎因此才有了老鹰抓小鸡的游戏。对这类大鸟,我一直是仰望的。门前那棵高大的苦楝树,每到秋天,果实总是会引来满树白头翁,这个时候捕捉也非常容易,最常用的陷阱用砖块和小木棍构成,下面四块围出一个空间,上面两块,一块固定,另一块半开启,用三截木棍儿撑着,灵敏度调至适中。上学的路上一般会设置好几个,放学的时候远远看见那半开启的砖盖下去了,于是就飞奔而至,小心翼翼的从缝里看,往外掏的时候得千万细心,弄不好就会从手边窜出。那个时候,放学后总是会有很多事等着去做。
      围垦里有很多青蛙,我们管其叫田鸡,确实比山上水池里的青蛙大许多,不知从谁开始,晚上抓田鸡成了一项主业,钢叉、电筒,不仅好玩,更是一道佳肴。用5根磨尖了的铁丝,固定在竹竿上做成梅花状叉子;拿出家里最亮的手电筒;带上鱼篓之类的容器,等着天黑。这其实是一个技术活,也是一项艰苦的游戏,明明看的很准,但扎下去那一瞬间往往会偏离,或等你稍微靠近它却跑了,脚下是深一脚、浅一脚的泥水,蚊子、小虫在周边裹着你,还有会在手臂上、脸上拉出口子的芦苇茭白之类的叶子。第二天我会亲自宰杀,说实话,是因为隔壁的同伴们都在做,不然的话还是宁愿不吃的。这个游戏持续的时间不长,但那个叉子一直保留到离开三都。
      忘了是哪年,流行斗蟋蟀,这东西房前屋后多得很,但要抓到一只会战斗的,那可难得很,至今我的印象里都没一次像样的搏斗。晚上,拿着手电循声而去,往往等靠近时反而没了声,李兴国有个绝活,学蟋蟀的叫声(很久之后才知道这声音发自它的翅膀),我跟着学,怎么也学不会,昨晚散步又试着与脚边的蟋蟀呼应一下,但儿时学不会的的东西,到老了还能学会吗?三都时还有样没学会的,呼哨,这让我真觉得遗憾,有的时候当一下流氓也是蛮酷的啊!不过在三都时学会的其他东西,让我在金华应付同学们已经绰绰有余,又或许是留级带来的优势?嘿嘿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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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龙四 于 2015-12-9 11:27 编辑

    一直有意无意的回避着1978年,其实它在我人生里是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关节点,从那以后的世界完全变了模样,不再有碧海蓝天,不再有松涛和港湾,不再有无忧无虑随意游荡的日子……那年的夏天在我的记忆里几乎是空白,我拼命地想啊想,难道是选择性失忆以便不用重复感受失落的、令人伤感的情绪?直到有一天找出了两样东西,让我拾起那些沉落的碎片,一件是宁德三中初中毕业证书,另一件是跟两个好朋友的合影。
       转业的消息提早半年就已经知道,父亲从戎30载,荣归故里的样子还是要装一下的,我们三都岛上的家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值得搬走的,如果不置办,拖着两个孩子外加几个包袱就能解决,几乎根本用不上托运之类。于是去西边好像是宁化方向买来木材,请来了木匠一师一徒,每天中餐得备酒,取材没什么设备,消耗非常大,刨下的刨花堆成了山,路边到处都摊着各家晾晒的板材, 那个夏天,周围始终弥散着木头的味道。油漆好了的家具还是蛮漂亮的,为了防止运输途中的磕碰,从腿到面都得小心地包裹起来,不知道用掉多少捆稻草绳,除了一个衣柜的腿被弄断,其他都完好无损,那是我打包的第一课,看来基础还是蛮扎实的。在这过程,父母似乎一直有些沉重,家具做成了也没见他们笑,不像现在自己装修,稍微弄了一点就屁颠儿,上秋秋发微信显摆显摆。没有回乡的喜悦,没有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,可以理解为放逐吗?毕竟那个年代军人的地位要高出一大截。
      9月份开学的时候我应该算高中生,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,还是在家里混混吧。跟小盆友们的告别印象中只有那张照片,其他人似乎就那么一个一个不见了,除了照片上的品章建兴,只留下了周波的联系方式。书信往来持续了6年?8年?10年?可以确定的是基本到了工作以后才断。那时真的不懂该怎样告别,明明心里惦记着某些人,但就是不会上门去看看,更不会有牵着手流泪的场景,完全不像我在开头提到的那次分离,我们这代男孩把感情都埋下了,装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坚强外表。当年我缺少的是纯真吗?抑或是坦诚?哪怕现在,在机场、在车站,跟老婆孩子分手时,拥抱都不会。嗯,还不晚,今天写下这些文字时领会到了,肉麻和温情是不一样的。
      卡车停在山下,所有的家具都得靠人工搬下去,还好部队不缺小伙子。最后一眼我看的是那只老猫,既然跟人都那样,怎么会跟它告别呢?难过的样子还是不要了,看一眼就行啦。离岛用的是登陆艇,卡车把我们送到福州,那个除了能叫出鼓山和马尾的地方,其实我对它很陌生,那是一个我非常有兴趣再次探访的城市,从三都散落的种子,据说有些在那里开花了,天涯变得如此贴近和清晰,我期待着、

       那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,那些心情在岁月中已经难辨真假,那里已是荒草丛生没有了鲜花,好在曾经拥有你们的春秋和冬夏……这歌词似乎是专为我们写的。(2015120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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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复 60# 无心


    今天才看见这条回复,这里矫情还能接受,毕竟现实生活里要正常一点才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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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复 64# 龙四

      农耕阶段的七十年代
      在物质极度匮乏的条件下
      捕鸟、抓田鸡、斗蟋蟀
      对于一位少年学生来说
      已然是学习之外
      最高级的娱乐方式了

      一个未成年孩子
      就能拥有如此强大的动手能力
      把生活过得活色生香
      这在现代社会几乎不可想象

      遥想龙兄当年
      却能自然地以充沛的精力
      早慧的大脑
      以及超强的适应能力
      就这么轻松地度过自己
      阳光灿烂的日子   
      着实让人惊叹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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